蒙润法师所说“受敇转教者”,即是受如来之敇命转教菩萨。这是在佛的加持之下才能说的。《妙乐》卷二解释说:被加持的人是奉命所说,了知所说的内容是领知。把自己要对菩萨所说的内容称为领,这就是般若时得到利益的表现。得到了这种利益之后,声闻人的实际情况也就是成为大乘别教人了,已有从空入假的意思了。所以《观音玄义记》卷上说:“声闻人转教菩萨时,自己已经秘密地破除了尘沙惑。”但此时虽能对佛法的各科融会贯通(即指般若法中所说的八十一科内容,如五阴、十二入、四谛、十二因缘、十八空、六度、四智等,都是大乘佛法的精髓)而与自身的修行,还不能互相融摄。所以《法华经·信解品》中比喻说:此时的穷子虽然知道了一切金银宝物的所在之处,但连用此财宝去换取美餐一顿的想法也没有。此即称为般若会上只是会法不会人之意。
下面这句是总结渐教。
“已上三味,对华严顿教,总名为渐。”
以上所说的酪味、生酥味、熟酥味,相对于华严时的顿教而说,总称为渐教。
第三节 秘 密 教
“第三秘密教者。”
化仪四教中第三是秘密教,第四是不定教。秘密和不定是教相之名,全称应为“秘密不定”和“显露不定”,因“秘密”与“不定”都属于不定教。在此秘密不定只称“秘密教”,后面的显露不定称为“不定教”。
《集注》云:隐藏佛的本意,对机说法,在座听者,得到利益但互相不知道,即称这些教化方式为秘密教。
《释签》中说:不定教与秘密教,都没有超出同听佛法,但听到的内容都不一样,所得到的利益也都不一样。互相不知道对方得到什么利益的,即称为“秘密不定”,简称为“秘密教”。对不能在“显露不定教”悟入的根机,佛必须用“秘密不定教”的方式,而令悟入。现在是相对前面华严的顿教和三时三味的渐教,都是属于“显露教”的方式,而再来说明“秘密教”。《法华玄义》中说:不定教,是相对于前面顿渐二教都是站在决定得益的方式上而来说的。从决定到不定就有个前后的次第,这是根据说法的形式来讲的。尽管有这样的次第,但是秘密教和不定教又普遍地存在于前面所说的四时当中,没有什么前后的差别可说,所以下文说:
“如前四时中,如来三轮不思议故,或为此人说顿,或为彼人说渐,彼此互不相知,能令得益,故言秘密教。”
如前面所说的华严、阿含、方等、般若四时中,释迦如来身口意三轮,都不可思议。在同一座中,或为这人说顿教法门,或为那人说渐教法门。佛无分别心,虽平等而说,但各人领会不同,顿教机者即听到顿教法,渐教机者听到的是渐教法,随众生根机听闻,都能得到利益,但彼此之间,得益不同,并且互相不知道对方得到的是什么利益,所以称这些教化方式为秘密教。
会性法师说:秘密教是互不相知而已,并非有什么秘密,佛法一切公开,没有秘密,密在众生边,佛无意令彼互不相知,乃众生根性使然,若有人关门传法,排除外人,绝非佛法。
“如来三轮”,《金光明经记》中说:身业现化名身体轮,即指佛身现神通教化众生。口业说法名正教轮,即指口说法,以正法摄受众生。意业鉴机名记心轮,即指佛的意业能鉴别众生根机,因机施教名记心轮。此三业无论现神通、说正法、意鉴机,都能破除众生烦恼,所以称三业为三轮。轮有二义:一、运转义。二、摧碎义。喻佛三业教化众生,如轮运转至众生心中,使令摧碎烦恼罪业,所以称为三轮。因此非菩萨能测,又可称三密,或称三不思议化等。
第四节 不 定 教
“第四不定教者,亦由前四味中,佛以一音演说法,众生随类各得解。此则如来不思议力,能令众生,于渐说中得顿益,于顿说中得渐益。如是得益不同,故言不定教也。”
第四 “不定教”,亦是由前面的华严时的乳味,阿含时的酪味,方等时的生酥味,般若时的熟酥味这四味中,佛以一种言音演说各种法门,众生随根性的类别不同,而各各全能明了。虽各人语言不同,但听佛说法,却都能听懂,且能随自身根机而领会不同的法义。就是六道众生,也无不领解佛意。这就是如来的不可思议神通力,能够让顿根的人在佛说渐次法门时,得到顿超的利益,让渐次根机的人在佛说顿超法门时,得到渐次证悟的利益。像这样,众生一座同听佛以一音演说的各类法门,而所得利益各各不同,且各各相知彼此证果的情况,就是“不定教”。因为互相知道证果的高低不同,所以全称为“显露不定教”。
秘密教和不定教,内容很相似,只是互相知道证果情形和互相不知道证果情况的差别而已。所以秘密教全称为“秘密不定教”,不定教全称为“显露不定教”。
为什么同听一法,而获得利益却有不同呢?这是因为有一类根机,由于过去世的善根,在顿教当中却带有渐教的机缘和种子,在渐教当中却带有顿教的机缘和种子,所以听闻到小乘佛法时,便证得大乘佛法的见地,听闻到大乘佛法时,却只能得到小乘佛法的利益。把这种情况的原因和作用,推究到教法上来看,就叫他为“不定教”了。《集注》云:“于渐说中得顿益。”《法华玄义》卷一举例说:“虽然是说生灭四谛的道理,但是也不妨含有不生不灭的道理。”九祖云:这是指出在鹿苑说阿含法门时,虽然施设了渐教的教法,但并没有离开华严的顿教教法。
“于顿说中得渐益”,《法华玄义》卷一举例说:“虽然佛初成正觉,于华严会上,宣说顿教教法,如日照高山,但并没有离开处于寂灭道场的华严法会,而游行于鹿苑说渐教的法门。”九祖释云:这是指出顿教之后渐教之开端,佛并没离开宣说顿教教法,而施设了渐教的教化。
如果以方等时和般若时而言,虽然也是为了给菩萨宣说顿教教法,但是也有二乘根机的人,能够得到渐教的利益。可知此二时中,都有刚证的二乘根性和原已证悟的二乘根性,这都是属于不定教的范围。经云:虽然在鹿苑仅五比丘证得四果,但不妨八万诸天同证无生法忍,这就是从渐教初的鹿苑时而相对于般若时说的不定教。前面是从教法本身的角度来说,这里是从听法之人的角度来说,可见顿教中有渐教的法,渐教中也有顿教的法,所以前四时中都有不定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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